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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 , 福婆都没认出她来 。

姜红烛身上 , 再不见半点娇俏伶俐的影子了 。

她烫着大波浪卷 , 穿袒胸露背的粉色丝缎吊带 , 脸上未卸的浓牧一夜发酵 , 昱染进皮肤的细纹里 。

见福婆不动 , 姜红烛说了句 : “ 坐啊 。“

边说边在满是空啤酒罐 、 烟头及走咖刻菜的桌边落座 , 顺手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。

透过烟气 , 福婆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卧房 。

卧房门上 , 挂着那年代很流行的 、 用曲别针和挂历纸卷出的彩色门帘 , 门帘隐动 , 里头有个男人打着呵欠下床 , 福婆先还奇怪这人怎么这么矮 , 后来反应过来 , 那是个体儒 。

福婆把那块缠丝玛瑙放到桌上 , 又问姜红烛有没有什么困难 、 需不需要协会帮忙 。

姜红烛眼皮半揩 , 猛吸一口烟 , 冲着福婆吐了个特漂亮的烟国 , 然后说了句一一

「 到这当替萨来了 ? 去你 M 的 。“

那之后 , 福婆还听到过两次姜红烛的消息 。

一次是 , 据说她喜欢上了唱戏 , 还像模像样上台扮过 , 可惜没唱长 , 因为她唱到一半 , 会突然叉腰大骂观众 , 骂得兴起 , 哈哈大笑 , 观众起先被骂懵 , 反应过来之后 , 跳起来跟她对骂 , 台上台下互打东西 , 闹到不可开交 。

另一次是 , 春焰那头有人 , 大概是惜才 , 去接触过姜红烛 。

春焰其实不像 “ 人石会 “ 这样成体系 , 他们这一撮那一撮 , 自嘲如焰头起地就烧 , 有点各自为营的味道 , 但偶尔也会就近拉帮结派 , 博个人多好办事 。

姜红烛也不把春焰放在眼里 。

她说 :“ 考娘不牵野马 , 不点春焰 , 就是野地里烧的一对红蜡烛 , 哪天不高兴了 , 见天烧天 , 见地燎地 , 你们都小心点 , 别让我烧着了 “

再后来 , 又过了三四年 , 也就是三十多年前 , “ 人石会 「 突然开始不太平 , 连出了好几件事 , 主要是发疯 , 也有死了的 : 死了的那个比较惨 , 他住高层 , 夜半发疯乱窜 , 从阳台上摔下去 , 当场就没气了 。

福婆说 :“ 这事很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, 要知道 , 我们的会员 , 都住得天南地北 , 居然连着出了好几起 , 这等于是明着告诉我们 , 她就是在追着会员打 。“

那是九十年代初 , 福婆还只 50 来岁 , 资历没那么者 , 但也算主力干将 , 她马上就给已知的那些怀胎者打了警戒电话 。

之所以强调 「 已知 “, 是因为有些人戒备心太重 , 养什么石 、 是否怀胎 , 从来乃对外透露半分 : 掠食者当然麻烦 , 但你如果选择非常偏僻的地方 「 生产 “, 方圆百里都没个养石头的 , 短期内也不会存在什么风险 。

而那些一怀胎就沉不住气 、 各种申请保护的 , 这不等于昭告天下吗 ? 还有 , 知人知面不知心 , 万一那个被派来保护你的 , 随地里就是个掠食者呢 ?

警戒发出去 , 颇慌乱了一阵 : 有的会员选择尽量不睡觉 , 因为只要保持清醒 ,

就是在 「 阳间 “; 有的会员选择托人 , 把自己的宝玉石暂送到外地 , 在物理距离上硬性

“ 人石分离 “、 以度过危险期 ; 还有的会员自信满满 , 觉得中招的都是菜鸟 , 凭自己的能力 , 足可反杀 。

当然 , 这种自信很快就没了 , 因为接下来出事的那个 , 在协会的地位 , 就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三考 。

直到这个时候 , 福婆她们才意识到 , 这次来的 , 是百年未遥的顶级掠食者 。

陈琮听得简直是要呆住 。

梁世龙起身 , 接了杯温水 , 递给福婆润暇 。

考人家讲了这么久 , 确实也累了 , 陈琮想等福婆喝完再问 , 又实在没忍住 : “ 可这些不都是做梦的时候发生的吗 ? 梦里的伤害 , 能跟现实挂钩 ?“

福婆继续喝水 , 拙手示意了一下禄爷 。

禄爷坐直身子 , 反问陈琮 :“ 这只是梦吗 ? 退一步说 , 就算真是梦 , 在梦里被吓死的人 , 也不是没有吧 。“

福婆嫌禄爷说得不到位 , 三两口吞咽了水 , 再次把话头拿回来 :“ 你想愚方天芝 , 她被送去医院 , 医生还挺乐观 , 说没大事 , 但她就是醒不了 。 人活一口气 , 她那口气 , 在梦里泉了 , 她脑子里认定 , 自己已经死了 。“

陈琮打了个寒喉 , 想起自己噪梦时看到的 , 方天芝被一条巨蛇寸寸吞噬的场景 。

「 那如果她当时没死 、 只是受了伤呢 ? 醒来后会怎么样 7“

福婆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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